屋外,雨势渐小,天色却越发灰沉。
雨声淅淅沥沥,守在门前的小厮只抬头望了眼,身后忽“砰”的一声,紧接着一个身影摔门而出,夺过他手中的纸伞就没了雨幕之中。
他尚未反应过来,只见屋内又先后走出两个人来,是另外两名女客,两人神色各异,很快追着先去的人影也离开了。
他想起之前隐隐听到的吵闹声,正云里雾里,不料屋里便传来叫唤他名字的声音,他不敢怠慢,微曲着腰恭恭敬敬折身进了屋。
出了袁老爷的院子,霍云希瞧着一前一后浑身散发着寒意的两人,几欲开口,却都欲言又止。
刚才的场面历历在目,原本相安无事的两个人说翻脸就翻脸,还只是因是否接受许渊委托这般的小事,看到两人甚至动起手来时,霍云希既无措又无奈,思来想去,终究愁眉一拧,轻轻叹了口气。
不料气声刚落,走在前面的人突地放缓了脚步,直等到她们二人慢慢追上,猝不及防开口道“可看清楚了?”
而平安摇了摇头,“没来得及,被许渊挡住了。”
“这老狐狸当真警惕,一点机会不留。”
平安不留情面埋汰道“许是你的演技太拙劣了。”
晏序川反唇相讥“你也没好到哪儿去,当时我都还没用力你就急着往后倒,简直破绽百出。”
见两人互不相让地贬低对方,却哪还有先前剑拔弩张、割袍断义之势?霍云希先是一怔,随后恍然大悟,“你们竟又是在做戏!”
两人闻言,面面相觑。
“你们也太不够意思了,每次都瞒着我,害我白担心一场。”语气满是愤慨。
平安讪讪然,“我们以为你看得出来。”
晏序川火上浇油,“她这么笨,看不出来也正常。”
霍云希颇有些气不过,可想了想,到底是忍了,问起正事来“所以你们做戏是为哪般?”
说着,她又回想了一阵两人当时推搡的动作,显然是冲着躺在床上的袁老爷而去,“那袁老爷有问题?”
“屋内充斥着血腥气。”晏序川道。
平安也缓缓启唇“我挨近床榻时,没听到床上之人的呼吸声。”
霍云希面露惊色,“你们的意思难道是袁老爷他也……许渊竟敢如此大胆?”
平安若有所思,“也不能肯定床上之人一定是袁老爷。”
“不是袁老爷还能是谁?”晏序川转向平安,“说起来来时你就说会有人替我们解惑,可我这戏都陪你演完了,你倒是说说解惑之人在哪儿,是许渊,还是那个不知死活的袁老爷?”
“急什么?”平安睨他一眼,“这不是时机未到,晚上走一趟别院不就什么都清楚了。”
晏序川像是十分受不得她这副讲一半留一半的论调,冷冷道“要去你自己去,反正我是拒绝他了,绝不帮这个忙。”
说罢,他加快脚步就走开了,留下平安两人在原地。
霍云希转头看到平安似笑非笑的神情,问道“姑娘你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?”
“此话怎讲?”
“你之前为何那般肯定是柳氏贼喊捉贼?”
平安不答反问“你觉得柳氏为何能嫁进袁府?”
“传闻说是她相貌肖似袁老爷的发妻。”她沉吟片刻,“可我觉得袁老爷不像是那样重情重义的人,难道是因为当年那术士给她卜的那一卦?”
“是了是了,袁老爷这些年一直为袁府的福运衰竭所恼,若那术士告诉他娶了柳氏能逆转袁家的衰败之势,就也难怪他会如此干脆得直接去柳家下聘了。”
说罢,她眸中熠熠生辉,不过很快又黯淡下来,“可这与柳氏诋毁袁老爷又有何关系?”
“那就要看她和许渊是何关系了。”平安淡淡一哂,“其实袁府这事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