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贾珩在归德府安抚将校,并在沿河巡查河堤之时—
四天后,淮安,清江浦
河道总督衙门,官厅之中,人头攒动,今天无疑又是艳阳高照的一天,甚至天气还有些湿热。
河道总督衙门高斌看向下方坐在小几旁的左副都御史彭畔。
「彭大人,这该查的账目也查过了,不知什么时候回程?本官也好相送相送。「高斌放下茶盅,面带微笑的看向对面的中年官员。
这几天,左副都御史彭哗将河道街门的一些陈年旧账查阅了个遍儿,自是什么事儿都没有。
事实上,也不可能有,因为用在河务上的银子,究竟多少用在河工上,原本就是一笔糊涂账,明面上的账簿肯定不会有太多问题,因为朝廷每年都会派人核查。
左副都御史彭哗一身绯色官袍,其人面容俊雅,笑道:
高斌摇头道:
彭哗闻言,目光深处闪过一道冷意,沉声道:「前河南巡抚周德桢身陷贼手,高大人,死者为大。
不管是河东总督,抑或是河南巡抚,无一不是齐党中人,彭哗听到这话自然不乐意听。
不过,既然齐党的副河没了,浙党的河督也没有存在的必要。
右佥都御史于德笑了笑,打了个圆场道:
彭晔道:
于德先是一怔,旋即自失一笑,说道:
就在这时,忽地天色变了下来,官厅之中众人都是一愣,继而就是离座起身,看向陡然阴沉下来的漆黑天色。
伴随着一道闪电,继而是的雷霆声,天地之间瞬时间就是风雨大作,滂沱大雨降下,不大一会儿,天际一片昏暗,疾风骤雨。
雨滴迅速落将下来,不多一会儿,暴雨滂沱,风雨如晦。
彭晔看了一眼南河总督高斌,意味深长道:
高斌面色略有几分阴郁,沉声道:
就在这时,外间来了一个书吏,神色匆匆进入官厅,拱手道:
高斌皱了皱眉,接过公文,阅览而罢,沉声道:
说完,看向于德以及彭晔两人,说道:
「好说,好说。「于德点了点头。
左副都御史彭晔,嘴角噙起一丝冷笑,眸光闪烁着思索之色。
他是看不出河务堤堰上有多少猫腻,但经杜季同提醒,河堤上可以做的文章很多,偷工减料,以次充好,表面上是根本看不出什么问题,但真的洪水
来临,能经得多少冲击,这谁也说不了。
至于账簿,是查都不好查的,具体多用了多少土料,谁知道?根本不好核算。
彭晔忽而开口说道。
高斌面色变了变,转头看向彭晔,沉声道:
说完,拂袖而去。
回到书房,伏案写完奏疏,向神京奏报雨情,从案牍后抬起头来,对着书吏说道:
希望这雨不要下太久,高斌这般想着,离了河台衙门,返回府中,刚沿着抄手游廊准备前往花厅,此刻郑氏从后院花厅中走出,站在廊檐下,急声问道:
高斌面色阴郁,如同外间阴云密布的天空般,沉声道:
两河总督,一方召集河务议商,另一方不到,将来有了事务,吃不了兜着走。
挂着廊檐下的一只鹦鹉唧唧咋咋,鹦鹉学舌。郑氏吩咐完丫鬟忙碌,忧心忡忡道:
高斌不快说着,沉声道:
如果真的有了问题,将来朝堂中也有人帮着他说话。
崇平十五年的夏天,随着淮南之地紧随中原大地迎来一场倾盆暴雨,整个大汉北方诸省也在之后的五天内,陆陆续续下场暴雨来,而这场大雨似乎笼罩了河北、山东、山西,就连关中大地也笼罩在雨雾之中,似乎要将几年没下的雨水一下子补回来一般。
时至今日,朝堂君臣无不知道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