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一直没人去做,是因为不敢打破规矩,可一旦有人带了头去做,且没有为此付出惨痛代价之后,恐惧心理便不复存在了。
而且很容易就能形成连锁效应。
海老爷为他们做主,那还有什么可怕的?
当越来越多的百姓结成队伍去要回自己耕地时,乡绅们就无能为力了。
与此同时,事情开始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……
当投献乡绅耕地的百姓,组团去要回自己耕地的时候,一些个把土地变卖给乡绅的百姓,也开始浑水摸鱼,去要回本已不属于自己的耕地。
这一下,可真就是鱼肉乡绅了。
再贪婪、再奸恶的乡绅,兼并土地也是需要成本的,并非无本买卖。
可现在许多淳安百姓,却是打着浑水摸鱼的算盘,行明抢之事,这如何能忍?
然而,当乡绅们面对一群穿着粗布衣衫,肤色黝黑,双目赤红的庄稼汉时,他们怕了,真的怕了。
怕百姓与他们拼命!
怕百姓喊出那句——杀一个够本,杀两个赚了!
事情到了这一步,他们唯一的选择,就是放下对海瑞的一切恩怨,求海老爷为他们做主。
百姓受压迫习惯了,见乡绅们开始讲道理,顿时欣喜若狂,也求着海老爷为他们做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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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也相信海老爷能为他们做主!
紧接着,之前默许百姓胡闹的海瑞,便紧急发布声明:有冤屈,来衙门,凡有聚众闹事者,严惩不贷!
如此一来,浑水摸鱼的百姓也只好偃旗息鼓……
就这样,海瑞用自己的方式,实质意义上成为了淳安一县的土皇帝。
没有和光同尘,更没有同流合污,海瑞通过一系列手段,成为了淳安的天。
从县丞、主簿、典史,到各房吏员,再到乡绅,都十分不爽海瑞,恨不得食其肉、寝其皮,然而,事情到了这一步,他们只能尊海瑞为淳安的天。
因为百姓只认海瑞。而获得了无数民心的海瑞,已真正意义上无敌。
如今的乡绅,甚至都不寄期望于海瑞与他们统一战线了,只希望海瑞能少鱼肉一下他们便好……
县衙。
“海老爷,请为小民做主啊……”
“海老爷,也请为小民做主啊……”
乡绅被告不算稀奇,不过作为被告的乡绅,除非是影响恶劣的人命事件,不然,根本不会来县衙。
可如今,他们不仅来了,还跪了,不仅跪了,还哭了……
今时今日的淳安,面对堂上的海老爷,傲慢的乡绅不再傲慢,享受特权的乡绅不再有任何特权。
海瑞瞧着这一幕,一直绷紧的神经,终于放松了少许。
海瑞轻轻一拍惊堂木,原告的百姓顿时止住了哭声,被告的乡绅,也不情不愿的闭了嘴。
海瑞不疾不徐地取出原告递交的文书,念道:“嘉靖三十五年,收王大柱贫田六亩,此六亩贫田仍由王大柱耕种,粮食收成需上交刘员外每亩半石,赋税由刘员外代缴朝廷……”
海瑞晃了晃手中文书,淡淡道:“刘石,白纸黑字,还画了押,你还有何话要说?”
刘石:“海老爷,这是王大柱伪造的,上面的押根本不是小民画的。”
王大柱:“海老爷,不是小民伪造的,小民哪里能写得这样一手好字啊?至于画押之人,草民也不确定是不是刘员外。”
刘石:“海老爷办案一向讲证据,若人人都如你这般,那整个淳安的耕地,都不够你们分的!”
王大柱不知如何辩解,只一味的磕头,求海老爷为他做主。
刘石不慌不忙,暗暗得意。
却见海老爷一拍惊堂木,道:“带证人。”
少顷,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