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说起这个我就来气。”摊贩打开话匣子,“你说读书有什么苦?比大冷天的天不亮就点着油灯和面、剁馅、包馄饨,顶着刀子风出来摆摊还苦?记得我小时候那会儿啊……”
通篇下来,都是自己如何如何不容易,孩子如何如何不懂事,有主观情绪的输出,也有客观的表达,更多还是望子成龙的期许。
李青就着摊贩的唠叨,又吃了碗馄饨,抹了抹嘴,从怀中取出半吊钱,数了三十文付了账,笑着说道:
“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苦,下一代人没吃过上一代人的苦,自然不能感同身受,老兄这般辛勤,不就是为了不让孩子受你受的苦嘛,我想,老兄的父亲,应该也说过和老兄一样的话。”
中年人明显愣了一下,震惊道:“我爹还真说过这样的话……”
随即,他便明悟了李青的话中意思,不由讪讪一笑:“一看客官就是富贵人家的读书人,这话说的……就是好,比俺强多了。要是俺儿子也能和你一样……咳咳,这说起来啊,还是咱大明的皇上英明,还有京中那么些好心的大老爷,地方上还有海老爷那样的人……也不知海老爷啥时候来咱们这里当官……”
李青有些诧异,旋即又释然了,有金陵日报,海瑞的事迹在这边传扬开来,再正常不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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反之,才不合常理。
李青轻笑道:“好心的大老爷会越来越多的。”
“哈哈……客官说话真中听。”商贩笑得合不拢嘴,不免又多唠叨了两句。
“两碗馄饨!”这时,两个结伴赶集的中年人走来。
商贩见又有生意上门,忙止住了啰嗦,给客官送上马扎,接着,忙活起来。
李青瞧见人家都买好菜了,这才想起自己出门干嘛来的,忙也提上菜篮子,干正事去了。
“羊肉来一斤。”
肉贩子手起刀落,拿称一称,咂咂嘴道:“一斤半成不?”
“……”李青结了账,转去隔壁的猪肉摊。
“猪肉来……”李青吃一堑长一智,问,“猪肉什么价?”
肉贩子拿杀猪刀拍了拍挂在铁钩子上的膘猪,自夸道:“我这猪可是曹国公家养的,刚出栏的上等猪,今日现杀的,一斤二十文,不还价。”
李青突然想起了什么,问:“二十文是肥肉价,还是瘦肉价?”
肉贩子说:“二十文一斤有肥有瘦,只要肥的十八文一斤,只要瘦的二十五文一斤。”
“瘦的比肥的还贵……七文钱?”李青有些吃惊。
肉贩子见他穿的人模狗样,不想竟如此计较,不由翻了个白眼儿,“我卖猪肉的,还能诓你不成?”
李青失笑点头:“来五十文的瘦肉。”
肉贩子诧异了下,无奈点点头,手起刀落,一两不多,一两不少。
李青满意付了钱,转去别的摊位……
一圈逛下来,李青的菜篮子满满当当。
回家的路上,太阳已从红彤彤变的金灿灿,街上的人流加大许多,人群之中,不时可见熟悉的衣物——羊毛夹克。
李青在不列颠见惯了,猛地一下在大明见这种衣服,还真有些不适应。
就好像还没从不列颠回来一样。
同时也明白,朝廷将羊毛夹克倾销给了李家。
李青失笑摇头,不禁感慨:果然,守旧是上位者的通病。
转又欣然,
如此大明,比之清明上河图何如?
汴京只有一座,而大明有四座,至少有四座。
扬州,松江,镇江,湖州……比之宋之汴京,又差到哪里去了?
而且大明并非是一国养一城。
……
到家时,院门是敞开的,李信、朱厚照,还有李雪儿已然在了。
见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