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青领着个穿粗布短褂的汉子过来,和沈管事正聊着。
不多时,沈管事来回报:
“东家,刘老实家婆娘和村里好多人去了编藤席的作坊,听说正缺人,……”
“编藤席的?”
王瑾仪眼神微亮,追问,
“那作坊在哪儿?他们可见了席子样子?”
沈管事:“他们刚刚去了不久,还没回来过。村长说,只要刘家愿意就可以跟我们走!”
王瑾仪心里有了数,转头看向刘老实,语气放缓:“刘大哥,你们一家人可愿意到我的店里去?
你们全家商量一下,想好跟我走!”
刘成手指抓紧棉袍,小声问:“你们是什么庄子?在哪里?叫什么?”
王瑾仪看着比自己高了一点的男孩,自我介绍,
“我是泰升米铺的东家,你们……”
还不等王瑾仪的话说完,刘成抬高声问道:
“你是泰升米铺的东家?你说的是全大启都有店铺的泰升?是帮助读书人开私塾的泰升?!你?你是东家?!”
王瑾仪没想到,刘成会知道这些。笑而未语。沈管事和东青都一脸问号看着东家,赵春明替东家回答:
“正是!这就是我们东家,就是泰升的东家!”
“你?你……居然……”
刘成激动的眼眶通红,“爹!我读的私塾就是泰升建的!先生说过的,是王家的小姐,用自己陪嫁店铺赚的钱建了学堂,先生让我们记住——泰升米铺!”
刘老实愣在原地,咳嗽都忘了,好半天才反应过来,规矩地原地跪下了,双手伏地,“东家……您是有大得之人,能遇到你……”
他哽咽地说不出话。
善良朴实的人总能记住别人的好!
王瑾仪心里有和刘老实一样的评论,不是对自己,而是对刘老实夫妻。
她抬手吩咐:“赵春明,把人扶起来。你们夫妻才是大善人,我不过是力所能及而已!既然你知道我和泰升,就商量一下,愿不愿意跟我去泰升。”
大丫两手拢在棉袍袖子里,小小声嘀咕:
“爹,我想跟贵人走,我想让娘也住暖和屋子。”
刘老实看了看女儿,又看了看堆满物资的马车,心情复杂地红了眼睛:“走!我们跟东家走!”
王瑾仪当即吩咐:
“让他们跟村里人说明白,和邻里也都打个招呼,沈管事你留下和村长把粮食分给村里人。”
“赵春明监督办理!把人员留下一半。”
刘老实和村里人说好后,带着两个孩子上了马车。王瑾仪一行连夜往滦州城方向赶,翌日午后,终于抵达滦州城。
刘老实被直接送到医馆,刘成和刘大丫要陪着父亲,泰升留人全程陪护。
安置好刘家人,王瑾仪回了泰升滦州城事务所,正和赵春明商量找刘婆娘的事,院门外突然传来声响。
闻声,王瑾仪挑起门帘望出去,就见一个头发花白、衣衫沾血的老太太跪在院子里,背上还渗着血,目光对上,老太太冲王瑾仪躬身施礼:
“小姐,终于找到您了!”
王瑾仪一愣,看着老太太熟悉又陌生的面容,皱眉问道:“老人家,你认错人了吧?我不是你的小姐。”
玉清抬起头,眼里满是急切,又带着几分哽咽:
“小姐,我是玉清。我沿着你从山脊上落水的路线…找过来的。小姐受苦了!……”
赵春明一声厉呵:
“这是看热闹的地方吗?”
各个屋子的门帘都齐齐放下了,院子里鸦雀无声。
王瑾仪:“玉清进来说话!”
玉清隐忍着起身走进房间,赵春明随着跟到门口,不安地唤了一声:
“东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