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半斤去,弄点猪头肉、金钱肚、烧鸡、花生米,猪头肉要拱嘴儿啊!剥点蒜瓣来。”
沈醒鼻子都气歪,我他妈伺候了戴老板,还得伺候你个小丫头片子!?
戴老板确实面带微笑,他身边的人对他都是战战兢兢,敢跟他明着玩儿心眼子,甚至偶尔威胁一下的,只有金佛。
而敢在他面前没心没肺,天真烂漫的,就是小王了。
“好了,沈醒,你再去打点酒,看来小王颇有乃父之风啊!”
一听这话,沈醒不吭声了,乖乖去准备酒菜。
等他回来,三个人就在办公室里吃喝起来,小王还教戴老板跟沈醒划拳。
“五魁首啊,六六六啊,八匹马啊,喝!”
一处临时安全居所。
陈默逃回来以后,就在这里接受审查,审查过后,他就会被派到其他城市,开展新的工作。
大家都知道他没问题,所以审查也就是例行公事。
现在星城打完了仗,负责审查陈默的工作人员还特意买了酒菜。
陈默勉强一笑,“谢谢。”
他没动那些菜,却打开了那瓶“恒丰泰”绵竹大曲。
一口一口的喝下去,喝到眼睛发红,喝到后脑昏沉,喝到胃里翻江倒海。
吐过之后,他倒在床上。
从一个盒子里摸出一张相片,贴在胸口。
相片上,陈默跟祝琬瑶依偎在一起,祝琬瑶笑的大方又灿烂,她挽着他的胳膊,他不好意思的红了脸。
星城,李家。
李老爷子也买来酒菜。
正堂上,摆着两张相片。
第一张,是一个穿军官制服的英俊身影,这是他的大儿子,死在两年前的第一次星城会战中,当时大儿子已经当了营长,坚守阵地,弹尽粮绝,带头冲出战壕,跟鬼子肉搏,身中数弹仍不肯倒下。
第二张,是一个站在领奖台上青涩的少年,这是他的二儿子,前不久在星城防守战中,肩膀中弹,毅然参加敢死队,绑上炸药包,冲进鬼子队伍中,炸死鬼子少佐一名,炸死普通鬼子兵十几名。
李老爷子倒了两杯酒洒在地上。
老伴儿在抹眼泪,李老爷子劝道:“哭什么,咱们李家的伢子都有种,都死在打鬼子的战场上,这叫死得其所!”
说罢,李老爷子也红了眼眶,随后端起酒杯,一饮而尽。
喝吧,这胜利的美酒。
喝吧,这胜利的苦酒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