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自下而上看着李婵的脸。
“若我说....现在还不行呢?”
李婵嘲讽地勾了勾嘴角:“你也和他们,没有什么不同。”
她转过身去,晏柳敏锐地看到,她瘦小的身体裹在宽大华美的衣袍里,抽动了几下。
他伸手想要去触碰她,却发现自己的手上满是污渍,碰了她岂不是脏了她?
晏柳那停在半空中的手又收了回去。
李婵转身啜泣了一会儿,见他没什么反应,有些落败地用袖子摸了摸眼泪。
再次回头的时候,面上已经全是冷漠了。
“.....”
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她这般模样,有些心疼,晏柳忽然怀念起来过去的那个无忧无虑的李婵了。
只可惜,生在帝王家,怎么可能一辈子那样。
李婵低垂下眉目,面色平淡,问道:“你为什么来了。”
晏柳:“.......”
“你给我的信,我都看了。”
“......”
“哪又有什么用呢?你也只是哄我罢了。”
“........”
知道自己的无能,晏柳紧紧篡住身下的杂草,深吸了一口气:“婵儿....”
“别那么叫我!”
李婵眼圈红着,晏柳顿住,柔声道:“抱歉....公主。”
鲜少听到他这么隔阂的称呼。
虽然是李婵自己让他这么叫的,但是真的出了口,她心里头又难受得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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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走吧。”
“......”
“我不需要你了。”
晏柳心里咯噔一声,一颗玲珑心登时碎成了十瓣,杂草在他手里被捻磨成泥,滴出些汁液来,混合着泥巴,黏腻的触感顺着他的手臂不断攀爬。
“簪子...”
“你也拿走吧,我不要了。”
李婵说完,便转身合上了门。
........
晏柳又在那门口守了几日。
自从那日的对话过后,李婵竟然开始了饮食,只是脸上再也不见往日的欢喜了。
下人们都开心极了,觉得公主总算是想通了。
李婵也只能有些空洞地回了个笑容。
晏柳一直待在墙角,没有走。
只是终日神情落寞,似乎被派去和亲的不是李婵,而是他了。
自始至终,他手里都紧紧篡着那支簪子。
不曾放开。
........
李婵知道他一直都在。
.......
言卿尘看了看眼前的几辆马车,拍了拍手,问道:“就这么些东西么?”
一个腰间绑着黑布的下人麻利地过来了,抱拳道:“回大人,还有些在路上,今日便能到。”
“嗯,不错,继续置办着。”
他清了清嗓子:“这可是公主的嫁妆。你们都自己小心些,务必办事办到位了,否则嘛....”
折扇啪地一声打开,敲了敲一个侍女的手。
那侍女当即吓得跪了下来。
言卿尘眯着狐狸眼笑了笑:“方才偷东西的,是这只手么?”
侍女连忙把那东西双手捧着献上了——是一只玉如意。
言卿尘嘶了几声,赞叹道:“你这小东西,眼力劲倒是不错。”
侍女哪里还敢说话,只是呜呜地哭起来:“奴婢再也不敢了...请大人饶了奴婢这一次吧....”
言卿尘饶有兴趣地哦了一声:“你说,要怎么饶了你?”
侍女面色白了白:“奴婢只拿了这一件....”
言卿尘看了看她手里的玉如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