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可以吗?”
相宜跟她轻轻打了声招呼,但她低着头不知道在做什么,并没有反应。
相宜抿了抿唇,将怀里那堆零食抱得更紧了。
“哥哥知道你这几天在生哥哥的气……对不起,肯定是哥哥哪里做错了才会惹你生气的,哥哥先跟你道歉,对不起……你不要不理哥哥了好不好?”
这回角落里的小孩有了一丝反应,微微回过了一点头。
相宜弯唇挤出一个笑,“哥哥带了道歉礼物来,都是你喜欢吃的……你已经好多天没有吃东西了,不管你愿不愿意原谅哥哥,都先吃点东西,好吗?”
小孩终于回过了头。
她从地上站了起来。
一直被她抓在手里的那个东西也暴露在了相宜面前。
那是一个已经被划得遍体鳞伤的破布娃娃,棉花从被刀割破的口子里叫嚣着挤出来,两颗棕色的纽扣眼如今只剩下一颗,被强行拽出的丝线吊着,气息奄奄地垂在娃娃脸上。
窗口照进来的月光太过朦胧黯淡,落在地板上甚至照不清小孩的脸。
相宜轻颤着掩下眸子,蹲下身,又重新挤出一个笑,把怀里的零食给朝他走来的小孩看,“这些都是哥哥给你留的,哥哥一个都没有动哦……”
“白天给小绿姐姐的汽水是哥哥之前放在冰箱里准备自己喝的,因为哥哥对小绿姐姐说了不好的话所以才把汽水赔给她……不是因为喜欢她才给她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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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宜小心翼翼地解释:“哥哥只喜欢你,不喜欢别人的。”
小孩从他怀里拿起了一罐汽水。
“嘭!”
巨大一声闷响,汽水被抓着狠狠砸在了门框上。
那罐汽水就在相宜的耳边被砸开,他下意识偏过头去躲,但脖子上脸上,还是被炸开的汽水喷溅到。
草莓的气息强势霸占鼻腔,半透明的红色液体顺着相宜的脖颈往下流。
相宜眼睫颤着,好一会,回头去看她。
酸甜可口的汽水已经尽数流淌在地板上,和灰尘与肮脏的老鼠血混在一起。
罐身被细瘦的手指扭断,撕下盖子,就是锋利的刀。
相宜回头看她,却只看见一线银色狠狠划向自己。
他下意识抬起手,整个人往后倒。
他蹲在阁楼房间的门口,身后只有一个小小的平台可以立足。
往后倒去的那一刻,身体悬空。
直到跌下楼梯重重摔在地板上,手臂上被狠狠划开的痛意才后知后觉地传来。
相宜愣愣地抬头往上看。
那道漆黑瘦小的身影静静站在楼梯上,手上锋利的易拉罐碎片卷着他的些许皮肉,嘀嗒嘀嗒往下流着血。
他却连她的脸都看不清。
……
在看见少年将汽水递给另一个人的时候。
她发现她错了。
该被给予警告的,不只有擅自靠近的另一束阳光。
更有那明明主动靠向她,主动说会永远照耀她,却也同时主动靠向他人不能老老实实就只待在她一个人身边,那样令她不安令她厌恶的——那一束阳光。
她该给予他惩戒。
她该让他知道再不准靠近别人了。
可是……
天朗气清,阳光明媚。
手臂裹着纱布的少年在其他人的帮助下将行李箱搬上小篷车。
在坐上车之前,他抬头看了一眼。
然后。
就那样头也不回地离去。
她站在那个窗口前等了很久。
忘记看见了多少次太阳从天边升起,忘记黄昏的阳光究竟将她舍弃了几次,忘记黑暗到底有多么绵长。
反正。
是比“一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