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欢登上御风舟后,柳白和楚宁洛都乖乖坐在船舱内,似乎刚才在窗边看热闹的不是他俩。
他坐定后无话,只快速送柳白回住处,自己则带人回了弹碁峰。
楚宁洛要去检查弹碁峰灵植的长势,被祁欢叫住,他兀自问楚宁洛:“我还记得,捡你回来那天,你直接撕碎了一个人。”
楚宁洛还是人鱼状态时野性难驯,做什么都有些暴躁。现在乖乖坐在后排听课的样子,让祁欢有些不适。
“他们,最低的都是洞玄境。”楚宁洛的这个说法并不能叫祁欢信服。
于是楚宁洛只好道出实情:“徐念姐说,到了中洲是非更多,我俩爱惹事,叫我收着点,她不喜欢我惹事。”
他看看自己的手掌:“化形后,我的一些灵力也被进行压制,我的样貌果然有些麻烦。”
匹夫无罪,怀璧其罪,也算事实。
徐念不让惹事倒是真的,祁欢更明白,刚才那些人不还手,并非忌惮他,而是忌惮学宫规矩。
稷下学宫有条铁则,除了弹碁峰和擂台赛,其他地方不得私自对同窗动手,一经查出,势必受到重罚。轻则关禁闭,重则剥夺求学资格,赶出山下。
这条铁则对祁欢没用,该动手的,他半点儿不会落下。
只是仍旧奇怪,那位金丹境怎么也对自己这么客气。
祁欢安抚楚宁洛不必在意容貌,该如何就如何,同时将老师宁嫣送自己的水信阵盘给他,若还有问题,一定及时告知。
他没有实力,还没有后台吗?
反正拜了一个宁嫣,有这层关系不用白不用。
事实上,接连几天,楚宁洛的处境都很好,至少讲课氛围安静不少,也有觊觎楚宁洛的,却不会表现得如此明显。
直到再有先生上早课,他终于明白是什么情况了!
此前在丹林那位姓罗的金丹修士凑到祁欢面前,客气又小声地对祁欢再次道歉:“祁欢,之前都是误会,现在你弟弟身边的人大部分都被我打发了。”
“今天上早课的是瞿先生,我听说瞿先生曾引你到过弹碁峰,你是不是和书剑先生认识啊?”
说话时,他还特意看了看祁欢手中那把“有后台”的扇子,意思很明显,他觉得祁欢的后台就是学宫先生。
祁欢无语,收了折扇:“说人话。”
罗姓修灵者赶紧作揖,道出自己真正的需求:“我知道上次齐先生论道同一,柳白生了道韵,你就更不一样了。你说一句,旁人就生一回道韵。”
“我也不求什么,祁欢,一会儿再论道时,瞿先生说了题目,你就赶紧给我先说一说,我生了道韵,必定加倍谢你!”
敢情是在这里等着自己。
祁欢故作不肯:“上次因为这事我还被齐先生说了,他说生道韵全靠自己悟性,自己悟出来的和别人给的,这可是两回事。”
“我一会儿给你说了,你回头反咬我一口,给瞿先生告状,说我乱你道心,让你道韵不纯怎么办?”